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筚路蓝缕启东疆——江海大聚
发布时间:2019-10-22     作者:赵明远


南通有广袤的滩涂、无际的泽乡,自古以来就有渔盐之利,肥沃的土壤,适宜的气候,适宜各种农作物生长,这决定古代南通以农耕为主的生产方式。宋元以来,人们在这片土地上,早出晚归,精耕细作,对土地实行最经济的利用。明清以后手工棉纺织业速发展。南通鱼稻饶足、盐棉丰盛,成为“江海大聚”。


鱼稻饶足


南通地区,居江海之汇,地处偏僻,开发较晚,史载“其地舄卤而瘠,无丝粟之饶,其民苦窳而贫,有鱼盐之利”。随着沙陆并接的进程,到唐代,海陵县东境、今海安、如皋一带的开发,已达可观的程度,盐业、农业都相当发达。五代十国期间,姚氏家族在静海东洲“安民庶,务耕桑”,南部地区逐步开发。宋以后,通州社会经济逐步开发、发展,人口逐渐增多,有后来居上之势。南宋,静海、海门已成“望县”,有“鱼稻饶足”之誉,渐成鱼米之乡。


由于东部海岸线不断东推或局部内蚀,江岸线南北摆移,以及灾害和人口迁移,南通地区的土地资源和人口数量常有增减,总的趋势是在不断扩大中。北宋崇宁年间(1102-1106),通州第一次在文献上留下的户口统计数——共17527户,43189人(古代编审户口是为了计征赋役,统计数字不会精确);明初洪武九年(1376),通州(不包括海门)有16714户,人口69649人;崇祯六年(1633)增加到19786户,86276人;清代乾隆以后南通人口迅速增长,乾隆四十年(1775)33.4万人,至1909年已达128.6万人,明永乐二十年(1422),通州官田、民田、草场387321亩,征税粮22610石;清乾隆七年(1742),丁漕田已达1247210亩。


南通经济社会发展,离不开世代人民的开荒辟壤、艰苦创业。宋代政治家王安石曾撰《通州海门兴利记》,褒扬海门知县沈起带领人民兴利除弊,开发海门的事迹,沈起到任后“诚爱民而有以利之”,他组织筑堤挡潮,兴修水利,放宽禁令,缓征税捐,招集流亡,使“创残穷敝”之百姓“莫不蹶蹶然奋其惫而来”。沈起离任后,百姓为之立生祠纪念他对海门的贡献。


在这部创业史中,清思想家、文学家龚自珍记述的“海门先啬”陈朝玉故事也具代表性。陈系崇明人,生活在康熙至乾隆间。陈朝玉幼有异禀,年13岁即将家产让于伯兄。后率妻迁至第四次沙洲连陆的海门新地,“斫木为耜,冶釜为犁,夫任半耦、妇任半耦”,进行开垦种植。他们经过艰苦奋斗,开发了大片良田,过上了“不封不爵,乐衎自保”的小康生活。远近之民闻之纷纷效仿,来到海门,加入开垦创业的行列,使海门又重为桑田,“国家岁入地丁漕米累千近万”,成为“江海大聚”。


清末以后,南通海岸线持续东移,南通人民开展了一轮又一轮的开发、垦殖。沿海的开发引进了全新的生产方式,极大地推进了区域现代化的进程。数千年前的茫茫大海今天已变成了万顷良田。


煮海积盐


南通滨江临海,自古以来就有渔盐之利。《史记·货殖列传》中记,汉代东南一带的吴郡、广陵郡因海盐生产而富庶。汉初,坐拥三郡五十三城的吴王刘濞“即山铸钱,煮海水为盐”,积蓄实力。刘濞为运输海盐,从扬州茱萸湾到蟠溪开挖运河,蟠溪在今如皋境内。南北朝至唐代,沿海胡逗洲、南布洲等沙地“上多流人,煮盐为业”,盐民成为沙洲上最早的开拓者。唐代,南通一带设有盐亭场。五代,姚氏家族割据今南通市区及海门一带,“司煮海积盐,嵯峙山岳,专漕运,副上供”,“更移雄镇,开拓狼峰,盐铁之场监殷繁……”,由扬州东来的运盐河已经通到这里。后周通州建州,通州刺史边珝“课鬻盐于狼山,岁增万余石”。这都反映了本地盐业的重要。此后,南通地区一直是我国重要的海盐生产基地。


北宋时沿海一带遍布盐场,在今南通市范围内共有淮南盐场利丰监、海陵监所辖的14个盐场,年产盐48.9万石,位列淮东盐区之首,通州因盛产食盐而著称于世。


自宋代以来淮南盐场盐政管理制度屡有变更,但管理机构和转运中心均设于扬州。海边生产的盐源源不断地通过运盐河转运到扬州。元明两代,通州的盐业生产继续发展。明洪武初年,设在扬州的两淮都转运盐使司曾在通州设立分司,管理在通州境内的石港、西亭、金沙、余西、余中、余东、吕四7个盐场,以及如皋县境内的掘港、马塘、丰利盐场。至明代中叶,年产量达到12万吨左右,创市境古代盐产量的最高纪录。明万历四十五年(1617)起实行商人垄断盐运制度,盐商拥有购销权,并可世袭。由此可见,南通盐产利益为扬州的盐官和盐商所控制。


明末清初,南通盐业生产因战乱而遭到破坏。经清代前期历朝政府相继采取扶持盐业发展的措施,至清代中叶,盐产量逐步恢复到接近明代的水平。其后因海势东迁,产量渐减。同治年间两淮盐政大力整顿淮南盐色,而市境吕四、余东、余西等场盐因色白味咸备受推崇,列为淮盐之冠。清末,海岸线外伸,淮南盐场衰落,盐业生产开始进行改良,南通盐业进入新的阶段。1903年,张謇创立吕四同仁泰盐业公司,所产精制盐于1906年运赴意大利米兰万国博览会参赛,荣获优胜奖牌,是中国盐产品在世界上最早获得的大奖。


衣被东南


南通地区的土壤、气候适合棉花的生长,明清时期,江海平原逐步成为重要的棉花产区,棉花不仅产量大,而且品质优良,成为重要的外销商品。手工棉纺织业随之兴起,清代南通已成为重要的土布产区。近代,土布业与机器纺织业间产生了强大的联进效应,为南通社会发展奠定了经济基础。


通海地区气候温暖,土质呈碱性,宜于植棉。明《嘉靖通州志》已有“木棉花”的记录。清《康熙通州志》及《乾隆通州志》中记载了沿江农民“善种棉”、“种业多棉花”。当时通海棉花已北销徐、淮、山东,同时也大量南销福建、广东。通州乾隆时人汪芸巢著《州乘一览》中记载:“闽粤人秋日抵通收花衣,巨舶千百,皆装布囊。”可见南运数量之巨。而江南纺织业发达地区如松江也使用通海棉,《嘉靖松江府志》载:松江用棉花“邑贩自崇明、海门两沙来,碾去子卖于诸处。”通海棉花不仅产量大,而且品质优良。如通海普遍种植的鸡脚棉,其纤维“绪理紧密、绵绵不断”,为各地所乐用。甘熙《白下琐言》中记载:道光年间其叔父在南京孝陵卫设机织布,所用棉花“必得崇明、通州所产”。丰富的棉产为通海土布业发展奠定基础。


明代棉布已是当时通常的衣料,《康熙通州志》及《乾隆通州志》均记载了通海农民善织布,“所为布颇粗,然紧厚耐着”。早期通海土布的生产主要集中在沿江一带,这一区域被称为“北沙”,产布称为“沙布”。从元末至清初,长江主泓北移引起北岸持续坍塌,海门沿江一塌再塌,由于土地日削、人口日密,人们加重了对纺织副业的依赖。《乾隆通州志》载:“海门兴仁镇值播迁转徙之余,尚能自食其力。家有机杼,户多篝火,一手所制,若布若带若巾,易粟足活三口,三手事事,则八口无虞。”土布的生产已向商品化方向发展。


清兵入关后,关内外交通畅通,山东青岛、烟台各帮商贩往来于大连、营口及苏北徐淮之间,将通海棉花及少量土布销往东北。东北地区棉布需求量巨大,除了做衣被之用外,土布还用于刷制炕面、豆制品布袋、帐篷、船帆等,通海粗厚的土布在东北出现后便很受欢迎。上海被辟为通商口岸后,通海土布改为从上海转运东北,交通较先前便利许多,北销因而增长。通海稀布逐渐改进为上海地区北销的“套布”规格,即每匹长2.2丈,宽近1尺,以求替代松江土布占领东北市场。至1858年营口被辟为商埠前,通海土布已占上海北销总数的1/4。营口开埠后,上海、营口间的海上运输迅速发展,通海土布北销数量持续增长,形成了近代闻名的“关庄布”业。


1884年前后,印度的机制粗纱开始销于通海地区,并逐年扩大,逐步将劳力从低效的手纺中解放出来投入到织造中,土布生产从此突飞猛进。机纱条干均匀,不易断头,有利于土布质量的提高,织户用其作经纱,织出“洋经本纬”的“大尺布”。这种门幅宽1.2尺、长4丈的大尺布,更受东北的欢迎,逐渐代替了尺套布的销路。八、九十年代,通海每年已有两三万件(每件40匹)大尺布北销,而1895年时通海地区对机纱的需求每日达20大包。这为南通大生纱厂的建立奠定了市场基础。


1899年大生纱厂建成出纱,土布原料更为充足,有的布牌已全用机纱织造了,以大尺布为主的关庄布生产与日俱增。经营土布的布庄大量涌现,形成众多布牌,其中以世昌德、得记、同兴宏、章源大四大关庄最为著名。土布业与机器纺织业间产生了强大的联进效应,两者的共同繁荣使南通的地方经济迅速崛起。

在关庄布业形成发展的同时,苏北徐州、淮阴及以南里下河地区各县客商也多来通海采购土布,形成“县庄布”业;太平天国运动发展到苏皖后,江南的土布业遭战火破坏,南京客商以采购通海土布代替了苏松扣布,除自销外还转运安徽,形成了“京庄布”业;有上海商人将关庄布中的滞牌、霉布染成灰色,南运浙、赣,形成“灰坯帮”;民国初,又有浙江商人购布运至杭州,再转销金华、衢州、严州,形成了“杭庄布”业。但近代通海土布业的主体仍是关庄布业,县、京、灰、杭各帮庄销布的总和不及关庄布销量的一半。各路土布业的发展使通海地区成为近代中国首屈一指的土布产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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