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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咸:斩杀叛徒
发布时间:2018-12-12     


    叛徒,一个最耻辱的字眼。


    所谓叛徒,就是背叛人类良知与自己信仰,背离道德底线,出卖祖国、出卖自己的组织、出卖亲人和朋友、出卖自己利益共同体的人。


    人们为什么最痛恨叛徒?因为叛徒危害性特别大,世界上许多事情由于叛徒的出卖,将团体美好的愿望和努力一瞬间全部付之一炬,使被出卖者甚至国家的利益遭受重大损失。


    人世间最为可恶的当数叛徒!


  躺在高粱地里,于咸有时间回顾过去的战斗岁月。对几次叛变投敌事件,他始终耿耿于怀。


  红十四军的失利原因是多方面的。但是特务大队大队长李吉庚、红军连长李治平叔侄的叛变投敌,致使“八三”黄桥总暴动腹背受敌,红军和赤卫队伤亡200多人。随后,通海特委委员、如泰中心县委书记王玉文因追击叛徒而遭袭击牺牲。


  红十四军政治部主任余乃诚在当年10月3日的《关于如泰红军与地方党部最近情形的报告》说:“李吉庚天天引狗队下乡……口号是杀蛮子(指外来干部)、杀尽一切地方干部、红军的负责人。”当地支委、交通人员、土地革命委员会干部成百人被害,组织遭受极大破坏。


  回县开展恢复工作的县委书记穆子奇,县委军事委员、原红军营政委曹玉彬,以及县委秘书朱香九等,被叛徒告密,在江阴被捕、牺牲。


  敌人可恨,但叛徒比敌人更可恨、更可恶!


  斩杀叛徒,是恢复工作的初期目标。


  其实这个方案,于咸在上海出发前已经初步考虑。所以,他们乘民船渡江,到达镇涛区后,自己尚未立足,却趁敌人不备,即率部前往桃子圩,神不知鬼不觉地镇压了叛变分子王麻。


  这算是第一个吧。于咸又把附近的叛徒排了下队,开了个名单。


  第二个就是营防港叛变分子朱哈文。


  半夜时分,于咸率队来到朱哈文家门口。怎么进去?敲门?肯定不开,反而打草惊蛇。红军游击队里能人不少,围着房子一转,有人三两下就悄无声息地把朱家的窗子拆卸下来了。当于咸站在朱哈文床头,朱哈文借着微弱的月光,看到于咸好似从天而降时,吓得连话都说不周全了:“你……是人……还是鬼?”


  看到朱哈文的妻子、孩子都惊恐不安的样子,于咸说:“与你们无关。警察所找朱哈文要了解于咸的情况,请他跟我们走一趟。”不当着女人和小伢儿的面抓人,还编造出美丽的谎言,可以算是“文明执法”吧。


  说着,就把朱哈文带走了。


  于咸和朱哈文边走边聊,问他到底向敌人揭发了县委和红军的什么情况?


  死猪不怕开水烫,朱哈文死不开口。


  看着于咸真的把他带到营防港警察所门口来了,似乎看到门口的岗哨了。朱哈文立即挣扎着向岗哨跑去,并拼命喊:“于咸来啦!”


  话音未落,于咸的飞刀一下子送出去,“噗……”直入朱哈文的后背,刀尖透过前心出头!打得他一个狗吃屎。


  岗哨见状,端起枪来……


  “砰!”


  需要说明,这一枪不是岗哨发出的,而是于咸左手的德国造。


  当于咸从朱哈文身上拔出刀时,早有人上去把倒地哨兵的步枪拿到手,并把标语贴到警察所的大门上……


  动作麻利,速度之快,看来是得到了于咸——在上海学生时代就贴标语的高手——的亲自传授。


  等到警察所里的警察穿好衣服,拿着枪出来时,只能看到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了。


  警察看到门上标语,个个惊得目瞪口呆,一边是“叛徒没有好下场”,另一边是“警察下场不会好”。倒也通俗易懂。落款是“中共如皋县委、红军江北总指挥部”。

 

  曹良圩那天大概是赶集的日子,人来人往,车水马龙。


  人群中有一个人特别显眼,他头戴礼帽,戴着一副金边黑眼镜,身着香云纱短袖、宽裤。后边还跟着两个腰间插着短枪的保镖,一个手提鸟笼,一个牵着一条狼狗。


  突然,他们面前出现两个壮汉拦住去路。


  “请问你是不是黄毛?”不待回答,一位壮汉上前把他的礼帽掀掉。果然头发发黄,确实不是染的,真是名不虚传。


  黄毛正要发作,对方一拍肩膀:“你想不想抓住于咸呀?”


  黄毛一听,立即转怒为喜:“于咸在哪里?”有这等好事,怪不得夜里做梦捡了个金元宝,早上起来还满屋子找呢!果然应验了……


  “就在前边路边,好像在等人。”


  “走,你领着我们去。”说着,向后边两个保镖使了下眼色。两人立即掏出盒子枪来。那条狼狗也狗仗人势,跃跃欲试……


  “嗨,你们这个阵势,早把人吓跑了。你们俩要拉开点距离,枪不要露出来……对对对,就这个样子。”


  明眼人看到这里,肯定认为是明显的忽悠,而这个黄毛怎么就相信了呢?要么是财迷心窍——要是抓到于咸,真正是捡到了金元宝,而且当然,绝对不是做梦;要么是鬼迷心窍——这个不大好解释。黄毛是鬼、财一起迷了心窍,那就无法救了。


  然而,黄毛真的见到于咸,还真的不是忽悠呢!


  此时,于咸就坐在路边一家小饭店门口,就着如皋萝卜干喝玉米儿粥。


  “这不是于咸书记吗?”黄毛双手合掌,“兄弟在这里有礼了。”


  “这不是黄毛吗?……现在怎么称呼你呀?”于咸继续喝粥,吃萝卜干儿。


  “还是叫黄毛,您还是直呼我黄毛好。”黄毛谦恭地说,“于书记来曹良圩这个小地方,有何公干?”


  “找你来的,就想喝口玉米儿粥。”


  “像于书记这个身份,不是一口饭粥的问题,我保证你吃香的、喝辣的。”


  “嗬,你真有能耐呀。但是保证我一个人不行。你能让如皋的贫苦农民都能吃香的、喝辣的,我跟你走!”


  听话听音儿。说到这里,黄毛心里有点开窍了。他回头望望两个保镖和狼狗……


  这一看不打紧,正好看到两个保镖都被人刺了一刀,哼都没有哼一声,就倒下去了。那条狼狗享受同等待遇,一刀从狗背刺下去,狗却没有倒下去,它身上插着刀,惨叫着向黄毛身边跑过来了。


  也难怪红军游击队员们,从来没有练过如何杀狗,业务不熟。


  黄毛一看不妙,拔腿想溜,却发现于咸那支德国造乌黑的枪口正对着他。


  “你放我一马,饶我一命,我家里的财产都给你。”黄毛说着,双腿一并拢跪了下去。


  “你不用客气,我不放你一马,你家里的财产也是我们的了。现在,我们的同志正在你家里搜查。”


  见人越来越多,于咸对围拢来的广大群众说:“这个人叫黄毛,想必大家都熟悉,他原来是我们的战友,却靠出卖同志,换来了暂时的荣华富贵。无论他走到哪里,都逃脱不了罪过,躲不过鄙夷唾弃的目光和无形的鞭笞。大家说,对这个叛徒,如何处置?”


  “枪毙!”


  “杀了他!”


  大家众口一词。正好有人把倒在附近的那条狗身上的匕首拔了出来,早有游击队员接过匕首顺势插进黄毛的后背上……黄毛与狗同等待遇。


  不要以为叛徒也是如皋的特产,不是,绝对不是。


  先请看看留守苏区领导人中的一份沉重的叛变名单:


  原闽北区司令员李德胜


  原瑞金红军游击司令部政委杨世珠


  原闽赣分区司令员宋清泉


  原湘赣省委书记兼湘赣分区政委陈洪时


  原闽浙赣省委书记兼闽浙赣分区司令员曾洪易


  原赣粤分区参谋长向湘林


  原闽赣分区政治部主任彭祐


  原红十军副军长倪宝树


  ……


  所有叛变中,最严重的就是中央军区参谋长龚楚的叛变。有一段时间,上级给红四军的信,开头都是称“朱、毛、龚”。


  要不是陈毅警觉,项英和陈毅差一点被龚楚诱捕。但是北山游击队被龚楚设计围歼,牺牲了50多名游击队员。

 

  上文所提及的一个投诚过来的连长杜俊生,他们当时起义,并不是有真正信仰共产主义的政治基础,实际上是李吉庚的帮会关系,用金钱诱惑来的。通过关系向他们作宣传的同志,夸大红军的自由、舒服、有钱。如果起义到红军里来,按原编制不动,原来的连长升营长,原薪照发,另加犒劳,甚至有的抽鸦片烟的照样供给等。


  有这样好的条件,所以他们起义过来了。当然,这一投诚行动,对其他敌军是有相当大的影响的。也参加打过一些胜仗,比如反“八路围剿”等。


  而根本上是,他们不习惯红十四军的纪律、生活,又怕我军对其改编。而我军对他们不但不能当主力使用,还要处处加以提防,已成为一种负担和隐患。


  自从枪毙“破凉帽”后,杜俊生及其六营已在秘密策动叛变逃跑。


  好在红军指战员早有准备,以先发制人的快速行动,把开枪抵抗的杜俊生打死,把六营包围起来缴了械,少数人突围逃走。


  投诚过来的军队再叛变,危害和影响将会更大。好在发现得早,处置及时,没有酿成更大的灾难。


  看来,于咸在进行恢复工作中,首先惩治叛徒,是走对了路子。

 

  惩治叛徒方兴未艾。8月21日夜,于咸又率队去镇压小燕庄的叛徒谢二。


  谢二原来是中共基层的支部书记,李吉庚叛变后,谢二就投靠了李吉庚。其儿子、女婿和哥哥谢大,都摇身一变,成了国民党的奸细。红军和地方干部只要被他们发现,谢二就会派人赶到水洞口去告密,并带保卫团下来抓人。因此,一定要把这颗钉子拔去。


  眼前来到了谢二的家门口。


  领路的人几乎不敢认了,这是谢二的家吗?


  原来就是三间草房子,现在变成瓦屋带院子。鸟枪换炮了?


  有游击队员敲开了附近农民的家门,一打听,正是谢二的新家。深受其害的邻居,把谢二的卧室及儿、女的房间说得清清楚楚。


  原来谢二叛变后,拿了出卖灵魂、出卖战友所得的肮脏赏银,又吃下了周边穷邻居的菜地,新近盖了豪宅,儿子、女儿都住到一起来了。


  这规模,这豪华,不亚于地主豪绅。可是作恶终会有恶报,风流总被风吹雨打去。


  打听明白后,有人翻院墙进去,打开里面的门闩,大家一跃而入。孙玉才和孙步云带人分别对付谢二的儿子、女婿。于咸冲进谢二的房间……随行的游击队员随即点燃火把,把房间里照得亮堂堂的。


  睡在床上的谢二被惊醒,伸手就要从枕头下摸枪……可是,一见拿枪指着自己的是于咸,他伸进枕头里的手又缩了回来,他知道于咸的厉害。


  游击队员迅即从枕头下把短枪取到手。


  要让谢二死得明白,于咸示意他起床,坐到八仙桌旁的椅子上来。


  “你为什么要做叛徒?”于咸开门见山。


  “跟着你,不被打死,也要被吓死,或者饿死、病死。”


  临死之人,说的是心里话。于咸又问:“那你现在跟着国民党呢?”


  “我家里现在的情况你看到了,至少我们全家享了几天清福。”


    “你这是靠出卖同志换来的,你知道将会付出什么代价吗?”


  “知道,听说王麻、朱哈文、黄毛几个人的遭遇后,我就预见到,早晚有一天轮到我。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太快了。明年今天就是我的周年,也是我们全家人的忌日。遇到你,求饶也没有用。”


  “这我可以告诉你,你老婆、女儿、儿媳,我们会放他们一条生路,我从不杀女人。”


  “谢谢于书记,我给你叩头了……”


  “免了。你还有什么话说吗?”


  “说实话,我现在懊悔已经晚了,我可以离开革命队伍,但是不该出卖同志,更不该让家人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……”


  “你这句话算是人话。”


  “共产党的如皋县委书记死了几个了?有徐芳德、吴亚苏、韩铁心吧……还有谁呢?说不准下一个就是你于虾儿,你还是悠着点儿。”


  “你说得不错,下一个可能轮到我了,但我与你是不一样的,不会悠着点儿,更不会懊悔!只要我还有一口气,我就要将革命进行到底。这是党交给我的任务,也是我的信仰!”


  说完话,于咸关照谢二换身衣服。


  亲手处决谢二后,于咸和游击队员们走出院子。不一会儿,谢二的新房火光冲天。

 

  此时,大约凌晨两点多钟。于咸又率领十多名游击队员赶往孙严墩,乘着夜深人静,他要趁天亮之前将另一个叛徒孙盆儿斩杀。


  由于腿受过伤,于咸跑不快,便让孙玉才和孙步云带着两个队员先跑过去。


  他们一到孙盆儿家,门虚掩着,是忘了关门,还是人不在家?


  推开进去一看,屋里空无一人。怕有机关,恐中埋伏,四个人正想退出,门外响起枪声。


  “一个都不要让他们跑了,给我狠狠地打!”


  果然是敌人的空城计,听得出,是孙盆儿的声音。


  原来于咸突入到谢二家时,就有人去孙盆儿家通风报信。于是孙盆儿父子就躲在屋外观察。如来的人多就走。一看只有四人,就来了个反包围。


  “不要让他们出来,我们坚持半个小时,警察队就会到来。”孙盆儿兴奋得大叫,庆幸自己决策英明,甚至想到马上就要拿到赏金,可以数钞票了。


  从枪声中判断,孙盆儿也就七八条枪。问题是警察赶来就不好办了。


  听到孙严墩孙盆儿家方向传来断断续续的枪声,于咸知道先遣队遇到了麻烦,立即命令跑步前进。


  一到孙盆儿家门口,于咸被弄得一头雾水,怎么反了?真看不懂啦。

  在孙盆儿家外面的竟然是孙盆儿父子及几个地主的保安团丁,而孙玉才、孙步云他们四人哪儿去了?看来被堵在屋里了吧。


  不是在演戏,是中了敌人的空城计!于咸悟到了孙盆儿的玄机,便率领队员们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。


  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半夜三更里,孙盆儿何曾想到于咸率队在后头。他以为是警察赶到,孙盆儿父子忙屁颠屁颠地迎过去:“你们终于来啦……”


  待打到照面,看清是于咸时,孙盆儿心中一颤:怎么会是于咸?!惊慌中的孙盆儿手拿着枪兀立在那里,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。


  于咸眼明手快,“哒、哒”两响,孙盆儿父子仰面朝天倒在家门口的血泊中,眼睛大瞪着。眼看就要立下战功,就要领钱数钞票了,未料快要煮熟的鸭子飞了,真是死不瞑目啊!


  其他团丁见状,很快丢下枪支作鸟兽散。团丁们知道:只要缴枪就不杀,还不追呢。

 

  返程中,经过朝西庄时,于咸顺手牵羊,把与叛徒勾结的反动地主葛克龙给“克”了。


  一连串的斩杀叛徒事件,在如西引起了不小的震动。


  国民党当局和地方豪绅如临大敌、惊慌失措,当局发出通告,悬赏通缉于咸,白天到处搜庄。


  广大群众欢欣鼓舞,有的在家磨小插子刀,有的连夜打草鞋,准备迎接新的革命风暴到来。


  尽管国民党反动派在搜庄时威胁农民群众说:“谁和共产党联系,就杀谁的头。”可是他们一离开,农民群众就把吃的食品和收集的情报,送到于咸藏身的青纱帐里。


  当时流传着这样的歌谣:

 

    民团被迫放岗哨,


    红军一到送情报。


    恶霸饮弹见阎王,


    人人拍手齐欢笑。


    春雷声又叫,


    红军夜来到。


    农会暗组好,


    恶霸吃白条。


    阴云终会散,


    红日东方照。


    星火燎原起,


    万户红旗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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