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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五山是怎样从江中『登』岸的
发布时间:2019-12-28     作者:沈玉成 陈炅


南通为冲积平原,海拔很低,一马平川,一望无际。但市区南郊长江边,竟有五山屹立。中有狼山领衔,东有军、剑二山护卫,西有马鞍、黄泥殿后,五山合称为狼五山。其中以狼山最为挺拔峻秀。狼五山扼江控海,地处险要,古称“江海锁钥”。宋代书法家米芾(元章)题赠狼山为“第一山”。


从宽阔浩荡的长江上远远望去,狼五山面江矗立,平地突兀,玲珑娇小,秀丽多姿,酷似一浑然天成、惟妙惟肖的山石盆景。


狼五山早年还是长江口的几座小岛,是如何“登”上大江北岸的呢?里面还有一段“段山下江南,五山登北岸”的地理故事。


段山又叫磨诃山,20世纪后期它位于张家港市北部的长江边,当地还有段山港。宋代的磨诃山是如皋县南境的一座小山,它与其西边的孤山、东边的狼山连成一线,构成宋代通州的长江岸线。宋代以后,由于长江主泓道流向的变化,江流从镇江一带北折,冲击长江北岸,磨诃山逐渐“步入”江中。北宋初年其山体有一半浸入江中。到了南宋,山体已经“走”到了江中。几番周折,到明末清初,磨诃山已经移到了江南,与长江南岸连为一体了。


由于长江主泓道的变化,段山从江北“走”到了江南,而狼五山却从江中“登”上了北岸。


传说秦始皇曾在狼山驻军、磨剑;又有传说狼山是唐代文学家骆宾王最后的归宿地;还有说唐代鉴真大师在狼山遇过险。秦始皇有没有在军山驻过军队、有没有在剑山磨过剑已无从考证,而狼山上有唐骆宾王的墓,鉴真大师东渡赴日本途经狼五山也是有史实依据的。


狼山东南麓有骆宾王、金应、刘名芳三座墓。唐骆宾王墓迁葬到狼山还有一段传说。


光宅元年(684)九月,徐敬业在扬州起兵讨伐武则天。骆宾王为徐敬业的僚属,被任命为艺文令,掌管文书机要。他起草了著名的《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》,言词慷慨激昂,气吞山河。十一月,徐敬业兵败被杀。对于骆宾王的下落,众说纷纭。有说他与徐敬业同时遇难的,有说是投江而亡的,也有说他流落天涯不知所终的,还有说他逃到胡逗洲,后来在白水荡(今启东市吕四一带)隐居的。据明清通州地方志记载,正德九年(1514)有一曹姓佃农在州城东北黄泥口挖靛池,发现了一座古墓,墓碑上书“骆宾王之墓”几个字。曹某打开棺木一看,里面躺着一人,穿戴的衣冠像新的一样,不一会儿却变成了灰。曹某大吃一惊,立即把棺木埋好。到了清代乾隆十三年(1748),诗人刘名芳认定黄泥口古墓确是唐骆宾王墓,于是报请州官把墓迁往狼山东南麓。地方志的记事以及墓主的真实性已无从考证,但这却反映了人们希望骆宾王有一个完美归宿的愿望,并以此寄托对古代诗人的怀念之情。


唐天宝七载(748)六月,鉴真第五次东渡赴日本,坐船经过狼五山。当时因“风急浪高”,鉴真的船在这里“旋转三山”。说是三山,却有五峰,系指三组山。西边的黄泥山与马鞍山相连为一组,中间的狼山与剑山相隔不足百米为一组,东边的军山与剑山相隔约500米,自成一组。黄泥山龙爪岩西建有“鉴真东渡遇险纪念塔”纪念此事。


再说军山。始皇帝巡游南方在军山驻军仅是传说,而五代时地方军阀独占一方,在这里驻军。五代杨吴政权派遣姚存、姚制占领胡逗洲、东洲一带,姚氏政权在五山建立狼山寨控制长江口的交通。军山在五山中最高,且在最东边,位置险要,在这里驻军是必然的。为夺取长江口的控制权,吴越与杨吴的军队在长江口进行争战是必然的。


有史料记载,后梁贞明五年(919)三月,吴越王钱鏐派军进攻杨吴。钱传瓘为诸军都指挥,率领战舰五百艘军次东洲。杨吴派遣舒州刺史彭彦章及神将陈汾领兵抵抗,两军在狼山江面交战。吴越战船装载黄豆及沙灰自上风进攻,并顺风扬灰。杨吴军兵在下风,为沙灰迷目,不能睁眼。当两军战船靠近后,钱传瓘传令向吴船散豆。杨吴军士踩踏在豆上,个个跌倒。吴越军乘机纵火,吴兵大败。吴越军俘获战船400余艘,生擒士卒7000余人。


北宋初,五山还在江中,到仁宗朝的明道至庆历年间,狼山“登”上了北岸。军山在五山中位置偏东,宋元丰年间军山已经“登陆”,濒临大江。但明至清康熙中叶以前,军山又沦入江中,为一周长约4.5公里的孤岛。军山与剑山间有一条水势湍急的军山洪相隔。康熙朝后期,军山才重新与大陆涨连。这些都有据可考。


如今的狼五山,也成为南通的一张名片,吸引着各方游客慕名而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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