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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通盐区地名考略
发布时间:2020-08-08     作者:张荣生


清末以前,南通市境为淮南盐区重要组成部分,存在过众多煎盐场。最著名的12所煎盐场存续时间长约1000年。随着海势东迁,盐区东移,昔日盐场绝大多数改为乡镇,有的且被建为县城。本文依据搜罗资料,重加考证,结果如次。


如皋场 得名于汉。如,往,到;皋,沼泽,水边高地。如皋,义为“到了沼泽”或“到了水边高地”。考如皋成陆之初曾是大江入海口北岸一处沙洲,地势较北面的戴庄、柴湾和东面的东陈高约 2.5米,境内多沼泽湖塘,故有是名。东晋义熙七年(411)设县,隋唐省入海陵县。《太平寰宇记》:“如皋港在县西一百五十步,港侧有如皋村,县因此为名。”唐太和五年(831)置为场,五代南唐保大十年(952)升为县。由建场至复为县历时121年。2005年夏,建筑工人在地下挖掘出高密度古井集群,推测当与宋以前如皋仓积盐储运有关。


丰利场 唐至五代名称不详。也许曾称为“丰 利亭”之类。以“丰利”为场名始见于《宋会要辑稿》,盖取“盐利丰厚”之意,与通州“利丰监”名称含义类同。一说唐时有大圣寺,旁植枫树,有母女于树下经仙人指点后化灾为福,人们因而视枫树为吉利之物,由“枫利”音转而为“丰利”,并演化出“古枫”等雅名。系民间传说,不足据。按:北宋时有南、北两个丰利场,南丰利场属通州利丰监,北丰利场属泰州海陵监。《太平寰宇记》记通州利丰监所属8场中有“丰利”系指南丰利场,北宋中叶已裁废。未裁而延续后世者为北丰利场。


掘港场 “掘港”之名,始见于唐开成年间日本 国圆仁和尚《入唐求法巡礼行记》,文作“掘港庭”。“庭”当作“亭”,为唐时基层初级盐务行政机构,因国别语言差异,以同音汉字记音,误写为“庭”。文中记叙运盐河曰:“掘沟宽二丈余,直流无曲,是即隋炀帝所掘矣。”于此知唐时称运盐河为“掘沟”。另据明弘治《两淮运司志》“掘港场盐课司”条“运河”目注文:“河至此掘绝,因名掘港。”综上可知,“掘港”义即“掘沟通海之港”。亭以港名。至宋始用为场名,见《宋会要辑稿》。一说地处海滨而近边无港,因称“缺港”,“缺”“掘”土音相同而讹。一说内涝无泄,于此掘堰泄洪入海,水冲成港,因名掘港。均系民间传说,不足据。


马塘场 唐称“郭补村”,见日本国圆仁和尚《入唐求法巡礼行记》。五代称“金卤亭”,亭为基层初级盐务行政机构。以“马塘”为场名始见于《宋会要辑稿》。该书《食货·盐法》载南宋绍兴十八年(1148)十月二十五日诏。文曰:泰州如皋县马塘创建盐场,以泰州马塘催煎盐场为名。”既曰“创建”,则以马塘为盐场名似不应早于南宋初。又,清光绪《通州志》载钟颖于宋太宗至道中(995-997)任马塘场催煎官,则本场之最早创建又当不晚于北宋初。惟其事不见于今本《宋史》钟颖传,未知州志何据。至于“马塘”二字由来,则有三说:一说本地成陆之初为潮间带,地形低洼,杂草丛生,有麋鹿成群,而麋鹿头部似马,土人寡闻,以鹿为马,遂称其地为马塘。考马塘成陆在南北朝时期,而晚唐时尚称郭补村,故此说不足据。一说唐乾封初(666)薛仁贵东征高丽,曾于此屯兵饮马,因而得名。考马塘非薛东征应经之路,故此说亦不可信。一说马塘得名当与牧马有关。考旧时马塘场南濒北海(三余湾),境内多草荡,当有放牧之利。而旧时朝廷亦有寓马于民之制。据明嘉靖《通州志》明代通州立有马神庙,衙门设有管马判官1员,专管马政。由此观之,五代至北宋时马塘确有可能曾是一个以牧马为主要产业的所在,并因此而得名“马塘”。后代本场文人自署其籍贯曰“骥渚”,盖源于此。今南京东部有一地名曰“马群”,系古时为皇室畜马之所,其得名缘由与马塘相类,可参考。


石港场 古称樵珊浦。樵,打柴;珊,珊瑚,形如树枝;浦,水边或河流入海处。传说古时此地生有一株珊瑚,有樵夫误为枯树,斫其枝而去,由此得名樵珊浦。考石港成陆之初本是以珊瑚礁为基础形成的海中沙岛,故民谚有“石港有石”之说。明清本场文人自称“石渚词人”亦源出于此。唐时涨接胡逗洲,为其东北缘。晚唐时古横江淤缩成清水港,石港为其入海口,遂有“珊瑚浦”(推定)之称;后以民间传说,又演变为“樵珊浦”。唐五代时建为煎盐亭场,称“樵珊亭”,亭为基层盐务行政机构。“石港”之名,始见于五代文献。其时吴与南唐相继在胡逗洲设立静海都镇制置院,辖要塞5处,“石港寨”为其一,寨以港名。推原“石港”二字含义,似以“礁石之港”最为 近之。以“石港”为场名,始见于北宋《太平寰宇记》,场以寨得名。场名一称“石堰”,始见于宋淮甸人陈晔《通州煮海录》。堰,低坝,兼有挡水、溢流二用。大概宋时曾在该场河口筑堰,旱时蓄水,涝时溢洪,故有此称。一说石港之名来源于开港得石:传说从前曾在此地开挖通海河港,于沙泥中得一石碣,上刻“凤凰所棲,乃是宝地;石港新开,幸福万代。”遂名其地曰石港。此说未说明石碣上的“石港”二字从何而来,故显属后人附会,不可信。


西亭场 古称半沙。以西亭为场名始见于北宋 初《太平寰宇记》。考西亭成陆之初本是胡逗洲东缘尖出于北海之中成东西走向的半岛,故有“半沙”之名。唐五代时建为盐亭,亭为基层盐务行政机构。西亭之得名当在此时。又考西亭之“西”当是相对于东亭之“东”而言,故建亭之初当有东亭、西亭之分;后东亭或以坍海,或以裁併及其他缘故,而湮没无闻,仅西亭存留下来,至宋初升亭为场,遂为西亭场。据清嘉庆年间所修《两淮通州金沙场志》,“古西亭分上下场”,至清代仍有上下场之别。于此尚可看出古代西亭场境曾经区分为东、西二亭的历史痕迹。一说宋初建场时因西亭场处于通州七盐场的西端,因以为名。考永兴、石港二场较之西亭更居西偏,故此说不足据。清南通实业家张謇读《宋史·河渠志》时,曾录其中与通州有关者并注:“亭因盐场所有,故西亭缘此得名。”可参考。(《张謇日记》“光绪十四年九月二十一日”条)


金沙场 金沙,本名古沙。以“金沙”为场名始 见于北宋初《太平寰宇记》。考金沙原属南布洲西缘,南布洲生成于南北朝时,与胡逗洲生成时间相距不远,历时古久,故有古沙之称。至唐五代时建为盐亭,亭为基层盐务行政机构。金沙之得名当在此时。关于“金沙”二字含义,清《两淮通州金沙场志》序谓取“披沙拣金”之义,未知何据。考南唐徐复治海陵盐政时,曾至马塘,见亭户以卤煎盐,感喟而叹曰:“此金也!”遂命马塘为金卤亭,又命石港为樵珊亭。由此推之,则金沙初始之名当为“金沙亭”,含义为“产金的沙洲”。金,美称盐也,因盐为当时金钱财赋主要源泉。后升亭为场,初名布洲场,北宋初又改名金沙场。


正场,在金沙镇西南。《两淮通州金沙场志》作“镇场”。清光绪《两淮盐法志》金沙场图作“正场镇”,是。清末《通州全属图》亦作“正场”。正场之名不知得于何时。《两淮通州金沙场志》称:“相传古金沙在镇场及姜灶港。”考明嘉靖《两淮盐法志》金沙场图,在场区西南姜灶港附近标有“五圣庙”、“上真庙”及4座桥梁,与盐课司所在地的“上真庙”、“五圣庙”及桥梁遥相映照,推测姜灶港一带当为宋元时金沙场署驻所,亦即后来之“正场”。再考正场之“正”,当是相对于“副”场或“併”场而言。据《太平寰宇记》,北宋初利丰监所属8场中有“利和场”,位于金沙场东南侧。该场于天圣中裁废。由此观之,大概北宋中叶利和场裁废时,曾一度作为金沙场的“併场”继续存在,因而称金沙场为“正场”。又,明代于 各场设盐仓,设于场署的称正仓,设于其他便宜之处的为便仓,音转而讹,遂称便仓之所为便场,正仓之所为正场。后因江流北蚀,海门县境大部坍江,不得已将县治西迁,寄治于本场南境,场署相应北迁于现址,而将原址仍称为正场,遂沿用至今。其北迁年代,当在明嘉靖十八年(1539)遭遇大潮灾之后,嘉靖三十年(1551)《两淮盐法志》成书以前。


余庆场 古名长沙。考余庆成陆之初本为南布 洲东缘的一块狭长沙洲,故有长沙之名。亭户于此煮盐,渔户由此出海。明弘治《两淮运司志》“余西场盐课司”条“山川”目有“长沙东社洲”,注文曰:“民灶取鱼贡,结社于此。”由此本场又有“长沙东社洲”之称。“余庆”之名始见于五代文献。其时南布洲已与胡逗洲涨接,杨吴与南唐相继在胡逗洲设立静海都镇制置院,辖要塞5处,“余庆寨”为其一。余,饶足;庆,幸福。余庆,即幸福丰饶之意。典出《易·坤》:“积善之家必有余庆,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。”五代后蜀主孟昶有联曰:“新年纳余庆,嘉节号长春。”五代时已建为煎盐亭场,亭名不详。或许即称“余庆亭”,亭为基层盐务行政机构。北宋初升亭为场,即以余庆为场名,始见于《太平寰宇记》。


余西场 余中场 余东场 江场 余西、余中、余东三场皆由宋余庆场分设而来。三场名始见于《元史·百官志》。分设的原因是由于北宋中叶海 门岛涨接通州大陆后,余庆场辖境过于广大,分设三场便于元政府加强管理。三场名含义分别为“余庆场西部”、“余庆场中部”、“余庆场东部”。明弘治《两淮运司志》“余东场盐课司”条“关桥”目列有“余庆桥”尚可看出本场系由余庆场分设而来的历史痕迹。清末民初通州实业家张謇推行废灶兴垦时,将大有晋盐垦公司所在地取名三余镇,即源于该司垦区原为余西、余中、余东三场之地的缘故。地理学家研讨通州成陆过程时将北海称为三余湾,亦源出于此。明嘉靖年间为抗倭在余东场筑城,传说曾有异鸟飞降本场,文人因以“凤城”为本场雅称,始于清。


江场,明嘉靖中为余东场的东便仓,音转而称为便场。在余东正场东南。其地灶户多姓江,有江姓大户(歙县人),遂有“江家便场”之称。嘉靖中为抗倭,曾围筑土城。参见清康熙《两淮盐法志》图。清末民初演变为江家镇,后又改称包场镇。


吕四场 卢家场 吕四场始置于何时,颇难考 详。清嘉庆《两淮盐法志》卷五本场《图说》:“唐武德三年始辟。”盖父老相传,唐初已有先人至此始辟草莱,捕鱼为生,并开发盐业。后人多据此推断唐初已设场置官。考唐初因袭隋代盐政,通盐铁之利与百姓共之,不征盐税,中唐以后变革盐法,始设盐官,岂有唐初独于此地设场置官统制盐税之理?其讹误显矣!一说五代末建场,见于清咸丰中张宗绪《慕仙楼记》:“吕四为古白水荡地,五代末始置场。”考五代时通州姚氏有职衔曰“东海都场官”,——都场者,总场也,——则此说似有所据。一说建场于北宋初,见清光绪《通州直隶州志》:“太平兴国中,置利丰监,辖盐场七:西亭、永兴、吕四、石港、利和、金沙、余庆。”然查乐史《太平寰宇记》,北宋初通州利丰监所辖有8场,皆有名目,并无吕四,故此说亦不能无疑。


今考吕四,唐称白水荡,简称白水,见日本国圆仁和尚《入唐求法巡礼行记》。五代属东洲镇。北宋初属海门岛(一称东布洲)。吕四作为场名,不见于北宋初叶《太平寰宇记》,也不见于北宋中叶《通州煮海录》,最早见于《宋会要辑稿》。该书“盐法”类载南宋绍兴十八年(1148)三月七日诏(见本志《附录》),后有数语为注:“以本路茶盐司言:吕四港场一十五灶,近不置监官,止令知县兼行主管,职事稍重,故降是诏。”又,该书“绍兴二十八年”条载八月九日淮东提举茶盐吴巘奏言中,已列有“吕四港场”煎盐盘灶数额,且称“通楚州诸场皆是兵火以前旧场”,由此推知,吕四场系由港得名,得名时间至迟不晚于北宋中后叶。至于“吕四”二字含义,诸说不同,颇难考定。一般认为吕洞宾仙人曾四至本场,因而得名。此说始见于明弘治《两淮运司志》“吕四场盐课司”条。该条“古迹”目有“吕仙遊迹”,注云:“吕洞宾昔遊四次,故场得名。”而四至过程又有数说,多系民间流传,不系年代,其中惟清人张宗绪所撰《慕仙楼记》(见《艺文》章)于四至经历各系年代,最为完整典范。考八仙故事虽早见于唐、宋、元文人记载,然迟至明人吴元泰所著《八仙出处东游记传》才 归于定型流传民间,因此吕仙四游东洲事不见于宋人著作;而诸说之系年者又将第四次降临之期(场因而得名)系于明洪武四年(1371),较之《宋会要辑稿》首次记载本场名称推迟达200余年,其为后人穿凿附会者明矣!穿凿之由,在于本场位居海角,产仙鹤(丹顶鹤),而俗传吕洞宾故事中有江淮斩蛟、岳阳弄鹤、客店醉酒等情节的缘故。俗又因宋人吕夷简曾通判通、濠二州,以为本场系因吕夷简四至发赈得名。又以本场系北宋盐场,以为曾有场官名吕晋,为官四任,有德于场,因以为名(参见本志《盐区风土》)。二说亦系传说,不可据。考宋时本场位于长江口与北海口二“口”之间,境内港口纵横,而二“口”纵叠则为“吕”字,二“口”横排则似“四”字,“吕四”二字恰好象征本场所处的独特地理位置和地貌特征。吕港、四港或即以此得名(四,好事者后又添加“氵”旁写作“泗”),嗣后建场,亦即用为场名。又考余东场境在北宋至和中曾称为吕灶(吕姓,江南句容人,传说最早至余东烧盐),而余东与吕四毗邻,或许最早前往吕四捕鱼烧盐者亦为江南吕姓,共有四灶,久之,遂有“吕姓四灶”之称,嗣经简化而为“吕四”,即以名港,后又用为场名。以上二说,于理近之,尚乏实证,有待新的文献或考古发现。明嘉靖中于本场筑城防倭,因传说吕洞宾曾骑鹤至本场,文人遂以“鹤城”为本场雅称,始于清。


卢家场,一作芦场、芦家场,明嘉靖中为吕四场的东便仓,音转而称为便场。在吕四正场东南。其地灶户多卢(芦)姓,遂有卢(芦)家场之称。清初坍于江,见康熙《两淮盐法志》通州十场灶地总图。


栟茶场 古名南沙。大概在汉代生成如东古沙 洲群时另有北沙,故名。以“栟茶”为场名始见于《宋会要辑稿》。据《太平寰宇记》,海陵监有“南四场、北四场”之分(未著各场名),推断其得名时间至迟不晚于北宋初。或许晚唐、五代曾称为“栟茶亭”,以后升亭为场。至于“栟茶”二字由来,颇费猜详,解者有二说。一说唐时曾称“贲家汊”,后雅化为“栟茶”。考今如皋南乡、海安北乡有贲家庄、贲家集、古贲等地名,此说似不无道理。也许南沙初成陆时港汊众多,而最早前往开发者为贲姓人户,人们遂将港汊冠以贲姓呼为地名,如“贲家港”、“贲家汊”之类,后经文人加以雅化而为“栟茶”。一说唐时南沙生有棕榈(古称栟)、茶树各一株,干高冠巨,渔户下海捕鱼时据以辨认方位,于是闻名于时,为远近熟知,遂呼为地名。考棕榈、茶树均为古代树种,汉唐时广泛栽植,虽今日栟茶不是棕榈、茶叶的产地,但不能据以否认唐时曾经存在生长二树的条件,故此说似亦有理。二说孰是,有待新的文献或考古发现凭以判断。


角斜场 旧场 角斜场名,始见于《宋会要辑 稿》。据《太平寰宇记》海陵监所属有“南四场、北四场”(未著场名),推断其得名时间至迟不晚于北宋初。或许晚唐、五代曾称为“角斜亭”,以后升亭为场。至于“角斜”二字由来,清嘉庆《两淮盐法志》本场图有说:“其地广为里者十,袤为里者二十二,椭而修,如一角然,故名。“考明清二代本场东、南、西三面皆包孕于栟茶场境之内,如一楔;可知“角斜”之得名,系由于本场区域图形似角,而又呈东南向斜插于栟茶场区之内的缘故。场名一称东斜,亦以此。究其斜插之源,大概唐时前往栟、角二场境内开发煮盐的人户原属于不同的氏族,而又不愿相互统属,遂致各立“门户”,分区而治,以后历代相因,沿而未改。


本场场署于清雍正二年(1724)被海潮冲坍,乾隆三年(1738)大使黄三俊移建于费家滩(后改称富家滩)。为与新场署所在地相区别,时人遂呼原场署所在地为“旧场”。


西场 李堡场 西场之名,不见于《宋会要辑 稿》,最早见于明弘治《两淮运司志》。该志“栟茶场盐课司”条“公署”目列有“西场巡检司”。据清代《如皋县志》,该巡司设于明洪武二年(1369),则其得名当不早于宋末,而不晚于明初。考西场一称旧场(明万历《通州志》载嘉靖三十八年西场平倭之战作“旧场”),以东18里有地名“新场”(明弘治《两淮运司志》“栟茶场盐课司”条“仓库”目“便仓”子目注文有“新场庙”,清嘉庆《两淮盐法志》栟茶场图作“新藏庙”,当为一物二名),再东36里即为栟茶场。又考西场之“西”,当是相对于东场之“东”而言。据民国《栟茶史料》,栟茶场一名“东场”,经文人雅化,又作“东亭”。由此推之:西场当为宋时栟茶场署驻所;元时随海势东迁18里另建新场署,遂称宋时原址为“旧场”;元末明初又随海势东迁36里再建新场署,遂称现址(二迁址)为东场,一迁址为新场,而旧场之名亦以位置愈显西偏而改称“西场”矣。


李家堡,明清二代为縀茶场的副场。堡,土筑的小城,引申为围有土城或木栅的村庄。明弘治《两淮运司志》“栟茶场盐课司”条“公署”目列有“李家堡寨”,李堡之名首见于此。据清人顾炎武《天下郡国利病书》:“明太祖洪武中,命信国公汤和视师,筑海上备倭城墙,籍民四丁调一为戍兵,如皋掘港始设备倭军营堡斥堠,与通泰所并列。”另据明嘉靖《两淮盐法志》栟茶场图,本场境内绕场司共设有土堡6座,由西北向东南分别为:李家堡(堡北有备倭营),杨家堡,缪家堡,解家堡(堡东有备倭营),孙家堡,徐家堡。由此推知,宋元时李堡作为煮盐的所在,也 许曾称作“李家灶”或“李家团”;至明初,以地居要冲、形势控扼,始围筑土城,置备倭百户,管领军士,用以防备倭寇。由此得名“李家堡”。至清代,堡虽圮而名不能改,遂得留传至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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